Hermit

totally a Sci-Fi fan

从一个人光辉的毕生事业中来看全球变暖

一个人和他的团队就一件枯燥的事数企鹅坚持了30年,风雨里来去。我极度佩服罗恩内维对自己工作以及对环境保护的坚持,对企鹅的热爱。我也极度想要成为这样的人,不求富贵安定,只求一生无愧。只愿坚守自己的坚持,不惧世俗的看法。

原文链接:https://www.theguardian.com/commentisfree/2015/jun/14/antarctica-penguins-counting-global-warming?utm_medium=twitter&utm_source=dlvr.it

译言地址:https://article.yeeyan.org/view/552088/494223



罗恩内维(Ron Naveen)整整30年都在绘制南极企鹅种群衰退图表,他发现造成衰退的原因只有一个。


罗恩内维(Ron Naveen)整整30年都在绘制南极企鹅种群衰退图表。拍照:托比.考夫曼(Toby Kaufman )


我第一次遇到罗恩内维是在一艘南极游轮的餐厅里。乔佛学士号(Akademik Ioffe)上的大多数乘客为前往南极点而穿着厚重的衣物,内衬有两到三层,大量高品质的羽鹅绒衣服。而内维只有一条很旧的牛仔裤,一顶印着一群毛绒绒企鹅的棒球帽,一件破破烂烂的T恤和一双凉拖。从他稀疏的头发和温暖的眼神上,我推断出他已经步入七十中旬。他看上去真诚坦率,如同一位漂泊者。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观察内维在南极半岛每处企鹅聚集地的行动。从始至终,他对着镜头讲述关于企鹅的不同品种以及它们遭遇的生存难题。他讲述着那些鲜有人至的南极大陆的边角,讲述关于日渐增长的旅游业带来的挑战以及企鹅的主食——磷虾那极不稳定的生命周期。


他谈到阿德利企鹅和巴布亚企鹅,谈及帽带企鹅和帝企鹅。他满怀激情侃侃而谈,他学识渊博没有极限。他一直是那条牛仔裤,那顶印着一群毛绒绒企鹅的棒球帽,身着他的派克大衣。如果没有我们的提醒,他可能还穿着他的凉拖。


内维系生计于企鹅。他和他的同事每年都要用大量的时间走遍南极洲大大小小崎岖艰难的角落,用手动计数器,一个个记录下企鹅巢穴的数量。


他用30年的时间收集了南极半岛40多个岛屿上的地质、植物和海洋学特性的明确数据记录。如果没有内维的工作,关于南极半岛这块大陆的科学研究极可能还是完全未知的领域。


令人毫不惊讶,内维的专业并不热门。事实上,自从能用卫星从太空中计数企鹅后,他和他的同事几乎是全世界范围内唯一还手动计数企鹅巢穴的团队。在过去的30年里,内维计算自己在南极待的时间很可能比任何人都要长。他估算加起来差不多有整整五年。一部分是因为连政府都信赖他所提供的数据。



南极岛屿上的帽带企鹅。摄影:英国南极勘测局/PA


为什么?内维的工作是为了什么?罗恩相信,据数据表明,企鹅就像是全球变暖效应的报信员。因为它们的种群数量对自然变化非常的敏感,不论是磷虾储量的减少还是海洋温度的上升,都会造成企鹅数量的增减。一个或多个群落内企鹅数量的起伏能给我们提供预测未来数量曲线的线索。企鹅的有些品种(巴布亚企鹅)似乎在改变后的环境里欣欣向荣,而另外一些品种(阿德利企鹅,帽带企鹅)的数量则急剧下降。


我们就内维看事情的方法去看待企鹅数量的变化其实很简单直白。企鹅数量的增减意味着或多或少气候的变化,也意味着我们人类和地球上的所有生命有更多或更少的时间来应对这种变化。企鹅或许看上去很可爱,但就内维关注的而言,企鹅种群数量的增减变化就是一项警告。他无法强迫政府介入,他能做的仅仅是将近20年辛苦取得的科学数据公布于世,让事实不言而喻。


内维发动战役的方式非常有说服力,一部分是因为他并没有使用暴力威胁,而是用证据和一顶棒球帽:一位21世纪的老船员,站在浮冰上。(你可以在一部备受赞誉由皮特.盖特泽而斯和哈瑞特.戈登导演的纪录片《数数那企鹅》(The Penguin Counters)里观看内维的工作。)


到目前为止,内维已经在南极洲从事这项工作整整23个季度了,换句话说他数都数不过来自己穿过德雷克海峡的次数。每年的11月,他携带着几个装满了大量科学工具的笨重箱子登上飞机,从华盛顿飞往阿根廷最南端的乌斯怀亚港口。然后带着行李登上任何一艘愿意搭载他的游船。内维要在船上和其他乘客们共度三周的时间,听他们讲他已经听过无数次的象海豹的玩笑。


最终,他登上世界尽头那一处窄小、陌生、灰色斑驳的陆地,把他所有的行李器材都搬上一艘更小更难以忍受的小船。他要用接下来两周的时间伫立在暴风雨中,用他的笔记本和一个只能数1,2,3的计数器来计数企鹅。但如果他从剧烈震动的舷窗向外凝视,天气恶劣到他无法走出去登上甲板,更不要说离船的话,他就只好继续待在游轮上,忍受着又一周难受的晕船和糟糕的笑话。


这是一项苦差事,不仅身体上,也是精神上的折磨,因为企鹅计数者们不得不高度警惕温度和气压的变化。当天气发生改变时,温度和气压会相应变化得更快。“南极洲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你可以看到人类最好和最坏的极限,可以看到最棒和最糟的天气——暴风雨,八级狂风伴随尖锐的啸叫声。但是这里也有安静的时刻,当你站在在海滩上时,一只巴布亚企鹅匍匐着扑到你的身上。


多年来,内维花了大量的时间观察不同企鹅品种之间的差别。“帽带企鹅非常吵闹,而阿德利则会想要啄掉你的手臂——我渐渐地喜欢上了它们,尤其对巴布亚企鹅的喜爱日渐增长,因为它们非常的绅士,充满好奇心。我会让它们顺着我跑上来,然后蹲在我的腿上。但阿德利企鹅只懂攻击而帽带企鹅只会制造噪音。但它们就是喜欢虚张声势,不是真正的想要争斗。我知道这听上去它们就跟人一样,但我相信还是有差别的。


年复一年,内维被内心日益增长的迫切感推动,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南极大陆。因为他内心一部分已经意识到未来的某天他不得不停下,而另一部分是因为他目前收集到的所有资料似乎都指出全球变暖将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周围人不停地问我是否会退休。我的答案是不,我不退休。我不打算放弃。"不打算放弃什么?"我不会放弃南极。南极为我生命注入了动力,让我思考我是不是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在南极最棒的就是你只剩下了自己,遗世独立——没有广播,没有电视,没有政客,没有喧闹,只剩你自己还有自然,还有这些动物。你可以听到派克外套下自己的每一下心跳。有机会更多地延伸开去回顾自己,思考真正的自己,思考在人生进程中自己所到达的位置。"



文末附上一首我欣赏的诗,雪莱的《孤独者》

你可敢在茫茫人群间,/离群索居,遗世独立,/漫不经心,安于孤寂,/像一朵无意吐芳的花,/冷视西风扇动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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